2021年1月16日上午，第十二届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高层论坛，在云上如约而至。本次论坛邀请了著名经济学家，中国农业银行前首席经济学家向松祚先生，就《中国经济的新时代和新动能》主题做深度分析与解读。本次论坛直播，在线观看人数达4万余人次，引发了热烈反响与强烈共鸣。

本次论坛由浙江大学、浙江恒逸集团有限公司、浙江大学恒逸基金管理委员会和浙江大学民营经济研究中心主办，浙江大学经济学院和浙江大学经济学院高级培训中心承办，浙江大学文科资深教授、浙江大学民营经济研究中心理事长史晋川教授主持了本次论坛直播并致辞。

史晋川教授首先向论坛特邀嘉宾以及参会嘉宾表示感谢，并在致辞中表示，在新的国际国内形势下，特别是在新冠疫情肆虐和中美贸易复杂的经济环境下，作为政府，如何来优化民营企业的营商环境？作为民营企业，自身如何来转变经营的思路？已经是一个亟待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也是本次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高层论坛的意义所在。

还特别感谢浙江恒逸集团有限公司对我校教育事业的大力支持。恒逸集团连年跻身中国企业500强、中国民营企业500强。在14年前，恒逸集团首次向浙江大学教育基金捐赠了1000万人民币，设立了“浙江大学恒逸基金”，用于大学生的奖助金计划、浙江大学教师的科学研究计划，特别是资助浙江大学开展对民营经济的研究以及相关学科的建设。截止目前为止，恒逸集团已经先后4次向浙江大学教育基金会一共捐助了人民币1亿4000万元。在“浙江大学恒逸基金”的资助下，浙江大学恒逸论坛至今已举办十一届，受到了社会各方面的广泛好评，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影响。今年是第十二届民营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高峰论坛。通过论坛来进一步的推进浙江大学的民营经济研究，为民营企业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为推动浙江的民间经济创新发展做出一份我们自身的力量。史教授还表示十分地期待，通过直播这样的一种形式，能够使得更多的民营企业听到我们国内一流的专家学者，对中国经济发展和对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见解。近年来，中国经济的运行面临着各种风险和挑战。在这样的一个大的背景下，如何来实现高质量的发展？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著名经济学家，中国农业银行前首席经济学家向松祚先生来为大家做《中国经济的新时代和新动能》主题报告，相信一定能够帮助我们的民营企业家，更好地认清我们中国经济发展所处的复杂的国内外形势，有利于促进民营企业和民营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论坛回顾：

向松祚：尊敬的史晋川教授，各位企业家朋友，大家上午好，大家新年好！非常感谢史晋川教授刚才热情洋溢的介绍，其实晋川教授是我非常尊重的老兄，也是我们中国研究民营企业的领军人物。

在改革开放40多年的时间里面，中国的民营企业对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贡献是最大的。在所有的中国民营企业家里面，浙江的民营企业家始终是站在中国企业发展的最前列，我们可以看到在历次所评选的民营企业500强，浙江占了相当大的份额。中国很多著名的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家都是浙江产生的，所以今天参加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高层论坛，我感到非常地荣幸，非常地高兴，能够有机会再次和浙江的各位民营企业家进行交流。

同时，我们看到中国过去改革开放40多年，我们最重要的经验，或者说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成果是什么呢？我想是我们讨论今天的中国经济，我们必须要深刻认识到的一个最重要的要点。

过去40多年，中国之所以能够创造奇迹，中国的经济之所以能够维持高速的增长，他最大的秘诀不是别的，是民营企业家不断地崛起，快速地成长。

通过产权保护，通过市场化的改革，通过向全球的开放和全球经济的融合起来。中国的民营企业家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今天拿得出手的企业，绝大多数都是民营企业。今天，中国在世界上具有影响力的企业家，大多数也都是民营企业家。

这一个简单的事实也就充分说明了，我们今天面向未来，经济转型高质量增长的依靠力量是什么？我想这个答案是非常明确的。浙江的民营企业家，我相信在未来，仍然会在中国高质量增长，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新的历史时代中继续发挥领军者的作用。

改革开放40多年，最早就是从浙江的民营企业开始的，史晋川教授他领导的浙江大学民营经济研究中心，始终是在关注中国民营企业的发展，在中国的民营企业的研究和理论的探索里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么我们今天在这个时点上来探讨民营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可能很多今天参与分享的朋友都会关注到，我们今天确实在发生很多深刻的变化。

最近有一个词，叫“风向变了”。“风向变了”，很多人在用这个词来讨论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的变化。那么，“风向变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刚刚过去的2020年，大家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最主要的当然是疫情的冲击，而且疫情的冲击到今天还没有结束，全球的疫情仍然在继续恶化，疫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科学家、医学专家似乎也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有的说可能还要再持续一年，有的说甚至还要再持续两年。我作为一个经济学者，更没有能力去预测这一点。那么这个“风向变了”到底什么意思？这就是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题目，叫《中国经济的新时代和新动能》。

我把“中国经济的新时代和新动能”或者“风向变了”概括成为16个字，叫“脱虚向实，回归本源，夯实基础，矢志创新”。

我个人认为，这16个字或许概括了我们今天所感受到的中国经济发展方向，特别是我们中国经济发展的各项政策，它内在的一个变化。也就是经过40多年的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今天已经没有可能再进入到一个高速增长的时代。我们今天要实现高质量增长，要实现转型升级，那么转型升级的核心到底在哪里？这是我今天希望跟各位企业家朋友分享的我个人的一些看法。

“脱虚向实，回归本源，夯实基础，矢志创新”，我想其实大家能感受到，我们今天中国几乎所有的政策，无论是从宏观的最高层面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产业政策，还是在我们资本市场的政策到银行体系的信贷政策，大家都已经感受到，我们今天想鼓励的想支持的这些产业的方向，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脱虚向实，回归本源，什么是本源？我想面向未来，我们所有的民营企业家，所有关心中国经济发展的人士，都要回到本源，我们的本源到底是什么？这个基础到底是什么？我们能不能做到矢志创新？我为什么概括这16个字？

大家可以看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里面，2021年的经济工作的8项重要的任务。其中第一项就是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第二项是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这两项是以前没有提过的。我想各位企业家朋友大家会注意到，为什么把这两项提到今年工作最重要的这个任务上面来。当然这个里面还有一些新的提法，比如说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的无序扩张，这到底什么意思？其它的一些任务在我们以前的会议上也提过，那么在此前召开的政治局会议，分析研究2021年的经济工作的时候，同样也是这么提的，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

其实我想很多企业家朋友都知道，美国现在对中国经济科技的制裁遏制是在加速的进行，这样迫使我们必须要怎么做到自主创新，通过激发中国自身的科技力量，我们能不能解决这些卡脖子的技术问题？那么这个里面当然就牵涉到产业链供应链的自主可控。产业链和供应链的自主可控这个话题，是今年首次提到。

今天参与分享的很多民营企业家应该有这种感受，很多人都会问：中国不是世界第一制造大国了吗？中国不是号称产业链是最完整的国家吗？怎么我们还会在今天这个时间点上，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产业链自主可控，实际上这个话我们讲得很客气，它背后所揭示的事实是值得我们深思和重视的，也就是虽然中国的制造能力，我们的产业链的完整度是不错的，但是在整个制造里面，在整个产业链里面，我们最核心的技术，最关键的那一部分，我们是大量依靠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

我想经过这些判断，包括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的远景目标要点：一二三四五六。我今天不展开跟大家去详细地分享所谓的一二三四五六，其中三就是讲的三个新的内涵：“新发展阶段、新发展理念、新发展格局。”新到底新在哪里？今天，我要跟各位企业家朋友谈谈我个人的看法。

在2020年12月11日的政治局会议上，首次提出了“需求侧改革”，过去我们讲“供给侧改革”，这次还提出了“需求侧改革”，我想所有这些新的判断，新的战略的布局，新的政策的一种取向，它实际上意味着，我们今天无论是宏观的经济增长模式，还是微观的企业的发展方式，正在发生剧烈的调整。这也是我今天希望和在座的各位民营企业家朋友交流的，最主要的课题。

在这么一个大的宏观背景之下，民营企业家的发展方向怎么调整？怎么能够真正做到脱虚向实，回归本源，这个本源是什么？这个本源就是科技制造业。

那么科技制造业，特别是我们原创的科技，到底该怎么能够做到？说白了就是我们今天中国经济量的扩张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任务，当然我们今天需要维持一定的经济增长速度，到底是5%还是4%，实际上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很多经济学者用很多办法来测算中国潜在的经济增长率到底是多少。这种测算当然有它的价值，但是我不认为我们能够测算到一个国家的潜在的经济增长速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今天对经济增速的重视已经不是第一位的。大家可以看到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的远景目标，包括我们现在各个省市自治区，在确定他们的规划的时候已经不再提GDP的增长指标，就说明我们经过40多年的发展，我们量的扩张时代已经结束，或者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一项任务。

我们今天这样质量的提升，如何实现经济的高质量的增长是最重要的任务，什么叫高质量的增长？高质量的增长就是经济的增长主要是知识依靠科技、依靠智慧，依靠全要素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而不是依靠环境的污染，不是依靠要素的消耗，不是依靠廉价的劳动力。我想转变是极其深刻的，转变能够完成，那么中国经济才有可能从我们现在中低收入的这么一个国家水平跃升到高收入的国家。因为这是我们经济学者经过几百年上百年的研究得出的一个基本结论。

可能很多企业家朋友都知道，经济学家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但是实际上经济学家确实研究很多基本的规律或者基本的一些道理。那么经济学家在过去这么多年研究的一个基本的道理，就是一个国家的人均国民收入的增长，它最终不是取决于要素，不是取决于自然资源，当然更不是取决于人多，反而是人均收入水平很难提升。一个国家人均收入水平的提升，它的最重要的决定因素是国家的技术水平。

我们今天分析和判断中国经济的大方向，这个趋势是非常明确的。概括起来，我认为未来中国的经济金融，特别是政策的走向，有这十个趋势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我把这十个趋势跟各位朋友念一遍。

第一个趋势：全球经济短期和中期将持续的衰退，萧条和低速增长。我想这是一个对全球经济的基本判断。全球经济在短期和中期将会出现衰退，将会出现萧条，将会出现低速增长态势在几年之内很难改变。这个趋势对中国的企业来讲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虽然在2020年大家可以看到，在全球疫情的冲击之下，中国出口还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我们是正增长1.9%，但是面向未来，中国企业必须开拓新的市场，甚至我们很多的出口企业可能要开始转向拓展国内的市场。

第二个趋势：中美关系从接触、合作、共赢为主转向遏制、对抗、脱钩为主，成为中国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最大的外部不确定性。我想这个是我们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最大的一个外部的不确定性。因为中美关系对我们实在是太重要了。中国过去改革开放43年，伴随着中美关系的发展而发展，改革开放的起点就是中美关系建交，所以我想这一点是非常重要。

第三个趋势：美国霸权式法治凸显了中国经济的脆弱和虚胖。国内经济“虚胖”态势不可持续，必须努力遏制“脱实向虚”，实现“脱虚向实”。过去我们最赚钱的行业是金融、是房地产，我想这个是非常不合适的，有人做过统计，在美国最赚钱的前20的企业全部是科技企业，没有一家金融企业。那么在中国前20个最赚钱的企业都是金融银行和金融机构，我想这个格局我们在未来必须要改变。

第四个趋势：“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将持续成为我国经济新的投资热土和新增长点。中国经济面向未来新的增长点往哪里走？新的增长点在哪里？我们现在谈的最多的是新基建新型基础设施建设。那么这一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再次强调，我想这个是民营企业家一个巨大的空间。我下面会展开谈一点新基建到底包含一些什么样的内容。

第五个趋势：金融风险是目前最棘手，也是最头疼的挑战。防范风险和强化监管是金融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我们很多民营企业经营策略调整的重中之重。我们怎么能够防范风险，让我们首先活下来。

第六个趋势：财政收支的压力。财政收入压力持续增大。现在很多地方财政都比较困难，浙江、江苏、上海、北京、广东这五个地方好一点，其他地方的财政收支压力都是非常大的。我想财政收支压力实际上会迫使我们国家在很多改革深层次的领域必须要动真格，包括国家治理体系的改革，包括税收的调整。

第七个趋势：国有企业的改革。现在国有企业改革我们提出了三年行动方案。实际上过去这些年国有企业的改革，可能在座的各位也都注意到，以我个人的理解，我总觉得有点走偏了，似乎我们有些偏离市场化的方向，我们国有企业的改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方向？现在看起来，由于财政收支的压力，由于国内外竞争的压力，国有企业的改革将不得不回归到市场化的路线，不得不动真格。我个人的判断，国有企业仍然会或者说不得不要沿着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这个方向往前推进，现在看起来也别无它路。

第八个趋势：中国经济的稳定和增长将越来越多的依靠民营企业。中国的民营企业家对中国经济的增长贡献已经早已经超过“半壁江山”。我也衷心地期望，而且我也深刻地认为，我们浙江的民营企业家在这方面应该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如何让民营企业家真正能够放心、安心、顺心、开心，真正让我们的民营企业家的产权，我们企业家的权利能够得到有效的法制治理。我想这个是未来我们面临的非常重大的任务。

第九个趋势：金融的开放，资本账户的兑换。人民币的国际化，我相信仍然是一个非常审慎的宏观的审慎的基调。人民币的汇率我认为还是一个稳中有升的态势，特别在2021年，那么这是前九大趋势。

第十大趋势：如何推动国内的自主创新体系能够高效的能够真正成功的运行。尤其是我们如何能够形成产学研紧密结合的一个创新体系，我们能够推动中国的基础科学研究不断的取得进步。我认为这个是中国产业升级和加强国际竞争力，我们所面临的长期的也是最大的挑战。

我这十大趋势提出来，和今天参与分享的各位企业家一起思考，我概括的也不一定很完整，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只是提出来供大家参考。我想这十大趋势是我今天跟大家谈的主要的要点。

那么首先我简要地谈一下全球经济短期和中期的衰退，萧条和低速增长。其实我个人作为一个研究经济的学者，全球经济的低速增长衰退，它除了疫情的冲击之外，它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全球经济的脱实向虚。

过去半个世纪以来，实际上很多国家美国也好，欧洲也好，日本也好，某种程度上也包括这几年我们中国，我们一遇到经济困难，一遇到经济危机，遇到任何一点麻烦，我们想到的不是去做改革，我们想到的不是去做深层次的改革，制度的改革，体制机制的调整，我们想到的什么？我们想到的是印钞票，因为印钞票、发货币、搞债务加杠杆那是最容易的易如反掌。因为今天人类的货币体系是一个很奇特的货币体系，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就是一个完全的信用货币体系，他想发多少货币，他就可以发多少货币。

所以我在2014年写了一本书叫《新资本论》，很厚的一本书，也有很多人看过，有一位企业家朋友讲说你这个书如果是决策者，一开始就看的话，也许我们的政策早就调整，我在这个书里面分析，我就说人类这么搞是不行的，我们老是依靠货币万能，一个货币万能造成的就是高杠杆、高债务、高负债。

人类，本来你就要不断地调整你的体制机制，你要不断地改革，其实改革不仅仅是中国的事，每个国家都要改革，就像我们个人一样的，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你要调整一个企业在不同的阶段，你要调整要改革的。如果你不改革，你老希望通过借钱，最终你会陷入到一种万劫不复的深渊。

今天的全球经济为什么很难再实现高增长，它就是这个原因。这也是造成很多国家社会动荡，社会矛盾不断激化的根本原因。比如说美国为什么撕裂？是因为背后的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美国的工薪阶层，美国的中低收入阶层在过去的几十年他们的收入没有增长。

我今天谈的第二大问题就是中美关系，中美关系现在看来是走到了一个非常困难的这么一个阶段。我们过去改革开放四十几年，我们伴随着中美关系的发展，中国的改革开放我们必须客观的承认，我们今天有很多人不承认，我认为这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我们的改革开放确实美国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发达国家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我们必须要承认这一点，我们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今天中美关系发生重大的变化，为什么会发生重大的变化？概括起来，我个人的判断有三个原因造成了现在中美关系的困难。第一个原因是所谓的吃亏论，第二个叫威胁论，第三个意识形态的问题，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问题，我想也是不容回避的。

我前面讲是我们中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面临着一个最大的外部的不确定性，这是需要我们高度的重视的。我个人的判断，我认为我们的脱钩其实已经开始了，那么这个脱钩叫做贸易，可能是部分脱钩。第二个就是教育文化会逐渐的脱钩。第三大趋势是我讲的中国经济的虚胖。希望各位注意到我们今天所制定的这些政策，都是围绕要解决这些问题，都是围绕起经济政策为什么要做出调整？

中国经济的虚胖，其实是中国经济的实体经济和金融面临的一个根本性的失衡。房地产和制造业的一个失衡。我这里有些数据，比如，2019年，119家上市银行和金融机构利润高达23123亿元，占全部上市公司利润52.26%，超过一半。上市银行和房地产公司两大板块占全部上市公司净利润大约60%或更多！131家房地产公司利润高达3015亿元，占比6.82%。平均一家房地产公司利润高达23亿元。金融和房地产上市企业利润占全部上市企业利润的59.08%。金融上市公司平均利润高达194亿元，地产公司利润高达23亿元，分别是其他上市公司平均利润的48.5倍和5.75倍。2019年，中小板和创业板总共1841多家上市公司，全部利润大约3192亿元，比一个工商银行的利润多不了多少！

所以我想这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前面已经讲到很多人也在分析数据，中国最赚钱的几十家企业前20家企业都是银行，而美国最赚钱的企业第一名是苹果，谷歌和微软都在前20名。他们最赚钱的是科技企业，这个对比起来是一个很大的差距。

所以我们怎么解决脱实向虚的问题，我们怎么能够真正促进脱虚向实。因为在中国大家可以看到一个现象，我们稍微有名的企业，绝大多数都参与了金融和房地产这两大板块。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多年以来上市公司利润排名就是第一名是银行，第二名是银行金融机构，第三名就是房地产，这种格局是不可持续的。我们今天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在政策上才着手做出重大的调整。我们不再鼓励房地产，我们也更不鼓励金融的投机，我们希望中国经济增长，中国企业家的发展的重心能够真正转到实体上面来，我们的实体还是在虚弱，所以这叫“脱实向虚”。

这就回到了第四个问题，就是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我们未来中国经济的增长点在哪里？我们怎么寻找新的增长点？其实在过去几年的经济工作会议的讨论里面，很多学者和很多决策者都在讨论这个问题。那么现在我们提出了新基建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会成为我们投资热度和新的增长点。

实际上如果我们回忆起来，中国过去几十年为什么经济会实现高速增长？就是因为我们过去经历了几次的投资的浪潮，第一次就是从浙江开始的。早期的农村的改革，轻工业的发展，解决温饱和衣食住行的问题，当时有温州模式，第二次80年代后期的新三大件电视、冰箱、洗衣机，然后是信息消费、手机、电脑、互联网，然后是房地产，然后是汽车。其实中国过去这么多年的快速增长，就是靠这五次浪潮，第一次解决衣食住行，第二次解决新三大件，第三次解决手机电脑信息，当然消费现在仍然非常庞大，然后是房地产，然后是汽车，靠这些来拉动的，这些仍然是中国经济最重要的力量。

房地产、汽车，传统的基础设施艺术，这些还是我们中国经济最重要的力量，不是他们不重要，而是说过去这些年他们已经发展得非常庞大，他们的增长已经不可能再快了，不是说他们不重要，所以我们才想到新基建，想到这个新基建，我想新基建这叫“顺势而为”，“顺势而为”也是适应这个世界的大势。

新的增长点就是新基建，实际上是我们内循环战略实施的一个最重要的抓手。那么新基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新基建它的主要产业就是数字经济、智能制造、新材料和生命健康这四大最主要的产业。我想这一点其实不需要我多说，我想浙江的民营企业家是最聪明的，他们是最聪明最智慧，也是最敏感的一群人。他们其实早已经看到，就但是我在这里只是强调国家的政策，无论从产业政策、货币政策，资本市场的政策，我们现在都是在朝这个方面做出非常明确的非常重要的调整，我们来支持这四大产业。

数字经济是什么意思？数字经济就等于是万物互联乘以超级计算。这个万物互联就是5G就是华为为首的5G的发展。原则上如果5G在全球在中国全部铺设好的话，按照华为轮值CEO郭平先生他的说法，就是说地球上的每一颗沙子都可以互相链接起来，所以5G它所解决的是万物互联的问题，它所解决的是未来的物联网的问题，工业互联网的问题。有了最重要的基础设施之后，我们的智能制造就可以做起来。那么我们的智能驾驶等等，我们过去所设想的远程医疗等等，我们都可以完全无缝的对接。所以我想这几大产业是未来中国经济一个新的增长点，那么新的增长点的投资都是10万亿以上的级别。实际上我的理解，我们希望通过新基建这些行业来拉动整个中国经济的增长，来稳定中国经济的增长，来实现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同时也能够以此来推动中国的创新和基础科学的研究。所以新基建战略的提出，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单向的战略，它是一个综合的战略。

首先我们要稳定经济，从稳定增长的角度，我们需要找新的增长点，当然我们讲的这些传统行业，我们也需要把它稳住，不是说传统行业不重要，传统行业仍然是中国经济的主干。所以我们提出新基建，第一是要稳定增长，第二是要拉动增长，第三是促进转型升级。第四是我们要推动科技创新，推动科学研究推动基础科学研究，那么这个就成为一个最主要的杠杆。

讲到这里，我希望能够总结一下，我们今天为什么我们的经济政策在做出更多的调整？为什么我们提出加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为什么我们要提出新基建新的战略？其实我们是希望实现一个综合性的目标，我们希望中国经济能够稳住，而且能够有比较好的增长。同时在这个过程里面，我们要能够实现转型升级，同时我们要能够通过能够加强中国的基础科学研究解决“卡脖子”的问题。我们要综合起来实现这些目标，所以这就是新基建，它是一个综合性的战略。

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怎么理解内循环？各位企业家朋友，我对内循环战略的理解稍微有一点不同，我认为我们内循环的战略的核心的它关键主要还不是我们投资和消费的内循环，投资和消费的内循环当然很重要。我认为中央提出内循环的战略最重要的是什么？科技内循环怎么做起来是关键。所以这一次为什么提出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

我希望我们各位企业家朋友一定要关注到重大趋势，一定要看到这个大势是非常清楚的，没有一点含糊，就是我们今天中国经济确实各方面的政策，我们在根本上在要转型，传统的产业要继续增长，也是需要要转型，要增加科技含量，要提高劳动生产率。所以我想上面的这些内容，我已经跟大家把都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我认为我希望大家讲清楚了。

下面我非常简要地讲讲其它几个挑战，一个是金融风险，第二个是我们的发展方式，增长模式的问题，第三个也是反映了我们今天融资的问题。所以我希望我们的民营企业家朋友，我觉得在未来我们确实要管理好自己的杠杆，防止暴雷，防止资金链的断裂。

我想金融风险的防范的它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层面的根本性的问题，也是我们企业层面的我们几乎所有的企业都要应对挑战。金融风险的问题就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最后还有几大趋势，财政收支的压力我在开始已经谈到了，因为这个时间关系我不跟大家展开说了，我想财政的压力，我们今天很多地方财政是非常困难，那么尤其2020年，财政收入税收是疫情的冲击，经济活动放缓，我们是大幅度的下降。那么我个人的判断大家可以关注态势就是财政收支的压力，它会迫使我们在很多领域会采取重大的改革措施。

改革措施一个是国家政治体系层面的改革，第二个就是国有企业的改革，国有企业的改革看的是要动真格，我一开始讲我这里就不重复。第三个就是税收的调整，那么税收的调整，我想有几个基本的方向，一个是继续跟企业减税降负，第二个是要把所得税率再降低，这样大家就不会去刻意的去逃税去避税，这样就是税收反而会增加。第三个就是房产税的实施，那么房产税的实施全国人大也在多次场合也已经讲了，要尽快地加快房产税的立法，尽快推进房地产税。那么还有其他的一些税种，特别是其他的间接税消费税，也是有可能会不断地去实施的。所以我想财政收支的压力也是我们今天中国经济面临的一个非常严峻的一个挑战，这个挑战，它是一个改革的动力。

其实大家可以看到我们中国过去很多次的改革，我在这里顺便说一句，你要研究历史，你会发现改革从来就不是谁主动的想改革，比如说你这个企业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你也不太会想到去改革，你国家现在财政挺好过得很好，大家也不太去改革，所以改革都是被逼出来的。所以今天我们的财政压力，我个人判断，我个人认为也会迫使我们在很多领域不得不进行一些深层次的改革。

那么这个时间也已经到了10:20，我想最后有20分钟的时间。我讲一下，我最想跟大家讲的，我前面不是讲到十大趋势，我前面讲的十大趋势或者十大方向，我们整个经济政策调整的十大方向，我想最后有20分钟时间，我跟大家谈一谈我们的自主创新。

我前面讲了这么多内容，中国经济增速的放缓，全球经济的放缓，新基建的战略，金融风险的防范，我们面向未来，我们如何促进脱虚向实，如何解决脱实向虚的问题等等。我讲的第十大趋势归结起来是什么呢？是如何持续的加强基础科学研究，我想是推动国内自主创新体系的建设，中国产业升级和应对国际竞争，我们所面临的长期和最重大的挑战。

可能今天的企业家朋友讲说，跟我们讲这个问题跟我们有关系吗？这个不是国家的事吗？我想各位如果这么想，也对，基础科学研究，我们的创新当然国家层面是非常重要，但是企业同样重要，尤其是我们整个国家的上上下下，我们大家都能够认识到重要性，我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个里面其实不完全是一个国家政策的问题。

我们仍然是一个中等收入国家，我们不是一个高收入国家。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要实现从一个中收入的国家上升到一个高收入国家，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跨越。我认为核心是依靠“四大基础”，我们怎么能够强化，真正把中国的四大基础能够做强，“基础教育”，“基础研究”，“基础科学”，“基础产业”这四大基础。

今天我们是民营企业家可持续发展高层论坛，任正非先生也算是中国民营企业家的代表。他能够思考这样的问题，他思考这样的问题不是站在他华为的角度来思考，任正非说：这与我们这些年的经济上的泡沫化有很大关系，P2P、互联网、金融、房地产、山寨商品……等等泡沫，使得人们的学术思想也泡沫化了。一个基础理论形成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如果大家都不认真去做理论，都去喊口号，几十年以后我们不会更加强大。所以，我们还是要踏踏实实做学问。

我觉得这些话讲的是语重心长，不仅仅是学者要踏踏实实做学问，我们企业家，我们每一个领域的人，我们能不能踏踏实实地静下心来，把我们自己的那一点事儿能够做到世界最好的水平。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深思一个基本问题：为什么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掌握了当今人类文明几乎全部的“根技术”？答案也是很清楚的。我今天也把这个问题提给我们今天参与分享的企业家，大家去深思。

我认为浙江的民营企业家是最有能力，也是最有责任去思考这个问题的。因为浙江是人杰地灵，文化底蕴非常的丰富，我认为是最有能力来思考这个问题，来帮助中国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可以简要的地回顾，过去人类几百年以来的工业革命的历史。其实每一次伟大的工业革命的发生，它背后都是重大的科学突破。

近代科学理论几乎都是欧美人的创造和发现：牛顿运动方程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理论基础和创新源头；麦克斯韦方程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理论基础和创新源头；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是核能革命的理论基础和创新源头；狄拉克和海森伯方程是第三次工业革命和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理论基础；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或许会推动人类走向真正的星际旅行和太空时代。

最经典的是麦克斯韦的电磁学方程和狄拉克的电子运动方程，杨振宁先生赞誉为：“无中生有，石破天惊。惊天动地的成就，划时代的里程碑”，“秋水文章不染尘。没有任何渣滓，直达深处，直达宇宙的奥秘。”，“没有这个方程，就没有今天的原子、分子物理学和化学，就没有今天各种各样的先进技术包括核磁共振。”

我希望我们今天的有识之士，特别是我们的民营企业家，民营企业家是中国的有识之士，毫无疑问是中国最聪明最了不起的一群人。我希望我们能够把注意力能够转向，或者是有一部分的注意力，我们要转到这个层面来。

美国这个国家，他在过去这么多年，能够在全球的科技上领先，不是没有道理的。美国的创新体系，产业、学术、军事、大学、政府他们形成了“铁三角”。而美国创新体系里面，他的最核心的它的关键和灵魂是什么？关键和灵魂就是基础科学研究，这是非常值得我们深思，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二战临近结束之时，罗斯福总统要求布什准备一份报告，倡导政府出资与大学和产业界合作，推动基础科学研究。1945年7月，布什的报告提交给了杜鲁门总统（罗斯福总统当年四月溘然长逝）。那是美国科学技术发展历史上划时代的重要报告，布什为他的报告选择了一个充满美国精神和梦想的题目：《科学：无远弗届的征程》，报告序章的许多精彩论断早已成为传世经典。要点是强调基础科学研究：“基础科学研究创造新的知识，它创造科学资本，它创造知识宝库，一切现实的科技运用研究都必须源自这个宝库。”

布什报告里的一段话对任何国家，尤其对于今天致力创新驱动发展、致力创建国家创新体制和机制的中国而言，极具现实意义：“一切新产品和新工艺都不是突如其来、自我发育和自我生长起来的。它们皆源自新的科学原理和科学概念。新科学原理和科学概念则必须来自最纯粹科学领域持续不懈的艰难探索。如果一个国家最基础的前沿科学知识依赖他人，其产业进步必然异常缓慢，其产业和世界贸易竞争力必然极其孱弱。”这段话仿佛就是针对今天的中国所说！

如果一个国家对基础的全面科学知识依赖他人，其产业进步必然异常缓慢，其产业和世界贸易竞争力必然极其脆弱。所以我想为什么我今天要跟大家分享内容，我是希望让大家明白美国这个国家为什么它在几乎所有的产业领域，他都掌握着这个世界的龙头，就像水龙头一样的，它可以把水龙头关掉，他可以动不动制裁，他可以掐别人的脖子，他为什么能够做到？这是非常值得我们深思的。

我们老是跟随别人去追赶，你可能永远也追赶不上。唯一的办法就是，面向未来，你要开辟一条新路让别人追赶你。源头根本性的问题，基础科学，研究，这才是一切创新的源头。

美国人把创新分为四大类：科学创新、技术创新、工艺创新和产品创新。他认为四大类创新里面，技术创新、工艺创新、产品创新当然重要。他说日本、中国都做得很好，那么他认为这个里面最重要的是科学创新，他说如果我能握住科学创新的龙头，我就能够掌控其他的三大类的创新。

我们今天谈中国的经济，谈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谈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增长，关键核心是在什么地方？我想这个是我们企业家朋友我们要一起要深思的。今天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高峰论坛，我想分享的这些内容有很多内容我没有时间完全展开讲，特别是最后这一部分内容，我是希望能够引起我们企业家的深思，引起我们的高度的重视。

“一个国家的产业创新不能是没有源头，只要有源头活水，我们的产业才能够真正的创新。”我们所有的高质量的增长，经济的转型升级，不是靠财政政策，不是靠货币政策，也不是靠资本市场的政策，那都是辅助性的，那都是一种工具，一种手段，而我们的源头只能是科学，只能是基础科学。

最后，今天有三句话跟大家分享：

第一句：尊重常识和规律。必须进一步保护、爱护、支持、激励企业家，激发企业家的创新力或创造力，因为企业家才是财富和就业的主要创造者。企业家才是启动经济内循环的核心动力。

第二句：坚守主航道。坚守主航道才能行稳致远，我想对于一个国家来讲，我们的主航道，中国这么一个大国，我们的主航道只能是实体经济，只能是科技，只能是科学，只能是制造业。我们其他的都只能是辅助性的。如果喧宾夺主，我们弄的金融都是最赚钱的，房地产都是最赚钱的。当然我不是说金融不该赚钱都应该赚钱，但是我们的主航道我们不能偏离，我们今天的很多麻烦，因为我们偏离了主航道。

第三句话：深耕细作才能枝繁叶茂。我们中国的制造业和日本和德国相比，我们的很多科学研究方面和其他国家相比为什么有差距？就是因为我们太毛糙，是因为我们太急躁，我们太浮躁，我们没有深耕细作的这种精神。我想在这一点上中国人应该很谦虚的，像德国、像瑞士、像日本、像以色列，向很多国家学习。

在这个新年伊始，我很荣幸很高兴参加第十二届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高层论坛。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这些我个人的一些看法，我个人的一些感慨，我也非常希望未来有机会更多地向我们广大的浙江民营企业家学习，衷心地感谢各位。也衷心地希望我们浙江民营企业要在新的一年能够取得更了不起的成就，谢谢各位。

接下来是直播间问答环节:

Q1：投房产好，还是投股票好。人民币会不会持续升值，人民币什么时候能够可自由兑换？ 

A1：非常简单的回答，我想投资是一个非常专业的事情，经济学者也没有办法给大家一个非常准确的建议，房地产的投资在沿海的一些比较好的中心城市，仍然是有潜力的。但是对大多数的地方房产升值的潜力应该是很小，所以我想大家如果大量配置地产，配置房地产应该是要慎重要谨慎。 

那么股票我刚才讲的新基建这些产业的股票投资，我想是值得去关注的，当然需要很专业的一种研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在股票上赚钱的，错过很多机会，像我本人号称是研究经济的，其实我也错过了很多的投资机会，不是说大家都能将趋势看准，但是你也不一定能选中一个企业，所以我想大家要慎重。人民币还会稳中有升，我前面讲了自由兑换的，我们现在的说法是要有管理的自由兑换，按照基金组织的指标，现在中国的人民币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自由兑换，只是在某一些项目上的我们还是有一些管理，我想在未来人民币自由兑换的程度会不断的加大，特别是对外投资，我想这个会逐步的放宽，这是一个基本的态势。尤其是这一次中欧投资协定签署以后，我想这个趋势还会进一步的加强。

Q2：双循环是主动求变还是疫情所迫，双循环战略是否会导致经济难以逆势而上？ 

A2：其实我今天整个讲的就是这个问题我相信我已经回答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Q3：近些年国家出台的政策变化频繁，从很多企业很难适应一月几变的政策变化，而且普及不到位，这如何应对？

A3：我想这个问题也很有意思。我前面讲了这么多，其实我认为做企业的朋友不需要太在意政策的变化。实际上做企业的朋友，你就是踏踏实实的深耕细作，把你这个企业做好。宏观政策很大程度对你的影响是次要的，就像我们学者做学问一样的，做学问我们当然要关心大势的变化，但是你真正的学问和短期的这些变化是没有太大关系的。如果我们的学者你每天都是跟风，每天都是去追热点，几十年下来你会发现你没什么学问。我想这是我的一点体会，就是说如果你要真正作为一个学者，你应该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问题，你一辈子研究下去，可能对人类的知识有点贡献，我想做企业也是一样。当然很多具体的政策我们要去研究，要能够运用。这个企业里面有专门的人，比如说资本市场的政策，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变化，你的财务总监他们应该去研究，负责投资管理的他们几个研究，我认为作为企业的创始人，作为企业的董事长，更多的应该是去思考一些长远的问题，基本的问题，能够真正的沉下心来。据我所知，像任正非先生还有一些了不起的企业家，他们其实是不太关注很短期的问题，他们思考的是非常长期的非常大的问题。

Q4：如果欧美靠疫苗半年内实现全民免疫，中国能否开放？ 

A4：很遗憾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因为我不了解疫苗的这个情况。

Q5：都知道应该脱虚向实，但提了这么多年没有效果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A5：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在很多场合也讨论过，我想第一个层面是我们的一些宏观政策的导向，是有很大的问题的。比如说我们的房地产的政策，土地政策在过去这些年，有些地方的土地财政，刻意鼓励房地产，客观上诱导了很多企业家和投资者去追逐房地产。我们的货币政策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有一些问题的。首先我们必须要承认我们的宏观政策是有一些问题，所以为什么我们需要重大调整？我在2014年写的《新资本论》的书里面，我讲了整个人类的货币制度，它的重大的变化是造成脱实向虚的一个根本的原因。有兴趣的朋友大家可以去看一看。那么今天我们在重大调整，我们的政策也在做出重大调整。当然第二个脱实向虚，与我们老百姓的心态，企业的心态也是有直接的关系。我们大家都说浮躁，是吧？我本人也很浮躁，说实话也非常的急躁，也非常的浮躁，我想整个社会弥漫在这么一个氛围里面。因为中国过去太穷了，大家都想赚大钱，都想赚快钱，哪里有快钱，哪里有大钱赚，就一窝蜂地就过去了。这种浮躁的心态也是一个历史的必然。当然我们经过40多年，特别是浙江的企业家都已经积累了很多钱了，我想有了这么多钱，有了这么多资产，这个心就可以安定下来，就可以认真的做一些长期的事情。所以我认为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脱实向虚既有宏观政策制度方面的原因，也有我们自身心态的原因，所以我认为企业家朋友，包括我本人在内，我们也需要调整心态，太浮躁，太急躁，你就不可能踏踏实实做一件真正重要的事情。

Q6：创新是不是只有科技？有没有人文的创新，管理模式的创新等等，回归人类的生存本源，人类最深层次的问题是什么？

A6：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前面讲的创新，当然不是只有科技，我在去年出版了一套书叫《新经济学》，有五卷本，我在这个书里面的第五卷《创造、创新和企业家精神》，就讲创新的，人类的创新是多层面的，是无限的，这位朋友提出一个问题，我个人的分享，我个人的感慨就是，人类的科技创新，它只是人类创新活动的一小部分，人类最了不起的是艺术的创新，思想的创新，科学的创新。其实我们要研究西方的科技和经济发展的历史，你会发现他最早的创新是思想的创新，是艺术的创新。西方文明走到今天，是因为他当时有文艺复兴，他有宗教改革，马丁路德宗教改革，这就是伟大的思想创新。加尔文新教的改革，这是了不起的思想创新。文艺复兴它既是思想创新，又是艺术创新，那是了不起得，所以才有后来17世纪18世纪欧洲的科学时代。所以，艺术的创新，思想的创新，科学的创新，它一定是在科技的创新的前面。技术创新是一个结果，某种意义上。所以我想这个是非常重要的。那么人类最重要的问题，人类最深层次的问题其实也不是科技也不是经济。人类最深层的问题是人类精神的提升，我们生命的安顿，我们怎么让我们的生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有意义有价值。我也知道很多企业家很辛苦，但是我们的心情并不宁静。我们很多有钱人有钱，我们住着别墅开着豪车，但是晚上我们可能睡不着觉。所以人类最最深层次的最本源的问题是我们的生命怎么得到安顿，我们的生命怎么得到提升，我们的生活怎么变得优雅，变得从容，变得有诗意，这才是最根本的最重要的问题。我们需要综合方面，我相信在这个里面全世界也只有极少数国家可能大体能够实现这一点，绝大多数国家还没有实现这一点，中国离这一点也还有很遥远的距离。所以这也是我们每个人要为此而努力的。

我就简要地回答各位的问题，各位的问题都提得非常地有深度，谢谢大家。

叶宏伟：非常感谢向老师，今天上午1小时40分钟的精彩演讲。为了准备今天的演讲，我们昨天晚上跟向老师也沟通调试了3个多小时，我们工作人员忙到凌晨1点多，非常感谢！今天大家听了以后非常过瘾，我看到评论区里面大家都有非常多的点赞，也非常感谢我们史教授莅临我们现场的主持，非常感谢我们主办浙江恒逸集团及浙江大学民营中心对我们支持的，特别要感谢一下我们今天3万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员朋友，在周末的早晨，一大早坚持在直播间里面，人数还在持续的增长。

在2021年这样一个时光交替的关口，来听一下我们向松祚老师的精彩演讲，对我们未来的新的判断以及改革的一些方向，应该是会有很大的一些收获，也特别感谢我们工作人员持续地工作。